更新日期:2015/03/21 08:00
(真心新聞網採訪組台北報導)前文在作「譚崔十四根本墮戒」第一條總評的時候,已經先行提到第二條「墮戒」的戒相與其主要內容,是與「違犯世尊之言教」有關,但是細審其實際意涵,卻與字面所呈現者大異其趣,以下將其評析破斥:
如何違犯講不清楚
原文:
第二條根本墮戒
第二根本墮戒,謂違犯善逝世尊言教。
如前所說已明「善逝、世尊」俱為佛之名號,而「違犯世尊之言教」當然是佛弟子所不應為;但是密宗此十四墮戒所規範,是指怎樣的情況下,以身語意怎樣運作的方式,違犯了怎樣的世尊言教?卻沒有說清楚,這樣的情況如何能驟判為「墮戒」?正經的制戒不但應該詳述具體所犯戒相,甚至應該仔細說明犯戒之本末,如其罪作之「根本」、「方便」、「成已」各各成就與否,才能界定是否犯戒,乃至分判所犯戒行之輕重,可否藉由如法懺悔滅罪等等。絕非如此「譚崔十四根本墮戒」私自制戒者,如此顢頇籠統,只一句「違犯善逝世尊言教」便將其學人打入「根本墮戒」。其他仍大有可議之處,容後逐段探討後一一。
斷章取義於《釋量論》
原文:
此分兩點說明:善逝世尊所說言教與犯戒諸行。於第一點,法稱在《釋量論》裡說:「如是將三因滅盡者,即是善逝。」其中所說「善逝」,即是指如來世尊。因為諸世尊已達圓滿與善美的境界,不再有苦,並且我見種子滅盡,加上該滅已滅,已經逝去不再輪迴,故名善逝。那波巴在其著作《道燈見》裡所說:「世尊言教」,謂三乘法教。
宗喀巴提到的「法稱」,即是唯識學者「法稱論師」,西元六世紀末生於南天竺的婆羅門族。青少年時即皈依佛門,並師從自在軍(陳那論師之弟子)學習《集量論》。法稱極其聰穎,寫下七部量理論著,雖其著作艱澀難懂,然此七論是佛教因明學最具代表性的書籍。所以,法稱不僅闡釋因明論辯的理路,並開顯佛教理論的建立。《釋量論》乃是廣釋陳那論師的《集量論》,同時也是七部釋論的廣論;內容是研究法相、抉擇正見所必須研讀的論典,闡明了推理論證正確與否所需依據的思維規律。後世「僧成大師」之釋譯,深入淺出,而被奉為研治因明學之圭臬。(註一)
但是宗喀巴作「戒釋」時並不老實,所舉法稱《釋量論》中言說並非原文,已經被宗喀巴動過手腳。《釋量論》的譯本達九卷之廣,內容全為五言偈頌,數量多達數千句之譜。然而遍覽全書,獨不見宗喀巴所舉「如是將三因滅盡者,即是善逝」之引文,論中提及「善逝」處有二,都在第四卷中,其一出現在第四卷末,偈文為:
「由救成證知:真、固、無餘別。善逝證義故,較外道、有學、無學增上故。」
非但文句形式與宗喀巴所舉不同,揆其文義,只是在說明「善逝」所證之大乘義理,比外道及二乘有學、無學更為殊勝增上,如此而已。也並非宗喀巴所闡釋之內容。比對相近之內容,再參考本論譯者「僧成大師」之釋義,可以知道宗喀巴士取材於第四卷開頭的偈子:
「因斷具三德,是為善逝性。非苦所依故。是善見無我,或從彼加行。
生及過普起,說為復退轉,斷我見種故,是不退轉性。」
「僧成大師」釋義之原文為:「世尊是得具足三德之善逝性者,無餘永斷眾苦因故。問:三德云何?曰:一、是善斷,謂已得永斷非苦所依故。二、善因為先,謂從現見無我,或從已修習加行而得故。三、不復退還生死,謂是永斷我見種子故。若還生生死,及普起眾患,說為復退轉故。(註二)」因此可知,法稱《釋量論》此處所云,是「斷」而具三德,並非「滅」而盡三因。一字之差可能毫釐千里,何況名相全改,文句另創,這豈是做「戒釋」者所應為?更何況此處所言殆為「因斷具三德,是為善逝『性』」,指「斷眾苦因」、「現見(或修證)無我」、「不復還生死」,此三德為「善逝性」,何處遽言「即是善逝」?
能出三界非即「善逝」
審觀此處法稱《釋量論》所論,以及「僧成大師」之所釋,都只是在二乘法「無常、苦、空、無我」等法上在作觀行和修證。「現見無我」即是斷了我見、疑見、戒禁取見的三縛結,證得初果須陀洹;從此若不退轉於彼斷我見之實證,可以次第增上,如減低欲界煩惱之貪著,令貪嗔癡淡薄,名為二果薄貪嗔癡;進斷欲貪、嗔恚、我見、戒禁取見、疑見等五下分結,證三果阿那含;最後斷色界貪、無色界貪、掉舉、慢、無明等五上分結證四果阿羅漢,永斷後有不復受生,於捨報後入無餘涅槃;其最鈍根者亦不過七次往返於人天,即得出離三界「不復還生死」。以上種種二乘法中之次第修證,皆為「斷眾苦因」而得「不復還生死」,因此故說為「善逝性」,但這卻不是修證大乘佛菩提道究竟圓滿而成佛之謂。
宗喀巴於此處曲解「謂是永斷我見種子故」,改成「我見種子滅盡」,可是宗喀巴自己卻未斷我見,故於此實不知所云,不知卻強以為解。前段已略述及,我見斷已,則邊見、邪見、疑見、見取見、戒禁取見必將一一隨斷,永不復存。(註三)是為「僧成大師」所說「永斷我見種子故」。「種子」是為是佛學上名相,又名「界」,意為「功能差別」,我見一斷則邊見、疑見等「功能」則不復現,這是正常隨所證而出現的證道功德受用,有何可驚怪而故作聖解?
何況二乘人之見道─斷我見─而成初果人時所斷的「種子」,唯斷煩惱障中見道所斷之分別所生「異生性」種子,不能斷除俱生之煩惱障中「異生性」種;更何況還有大乘之真實見道者,非唯能斷煩惱障中見道所斷之「異生性」種子,亦能分斷所知障中見道所斷之「異生性」種子故;然要相見道滿足而入初地心之見道位時,方能斷盡所知障中見道所斷之分別生「異生性」全部種子(註四)。此殆為宗喀巴窮思之罔及,聞所未聞者,當然更不能是宗喀巴在「戒釋」中,莽莽蕩蕩說為「我見種子滅盡」,「加上該滅已滅(語焉不詳,豈知所云?),已經逝去不再輪迴,故名善逝。」者。
「善逝」不會「開小差」
「善逝」,梵名須伽陀Sugata,又曰好去。諸佛十號之一。十號之第一曰如來,第五曰善逝。「如來」者,乘如實之道而善來娑婆界之義,「善逝」者,如實去彼岸不再退沒生死海之義,以此二名顯「來往自在之德」。智度論二曰:「佛一切智為大車,八正道行入涅槃,是名好去。」(註五)中國人的習性多喜歡說「來」,忌諱說「去」或「逝」,因此,「善逝」是佛十名號中,用得比較少,含意也比較難說清楚的一個。但是「善逝」絕不會是僅如宗喀巴所說的「不再有苦,並且我見種子滅盡,加上該滅已滅,已經逝去不再輪迴」之後,就像二乘人一樣灰身泯智,從三界中開小差、躲進無餘涅槃了。
真正的善逝,必須具足四禪八定、五神通,否定五陰十八界而斷我見,斷除三界繫縛成阿羅漢,進而明心證真如,眼見佛性生起如幻觀,悟後進修而圓滿非安立諦「內遣有情假緣智」等三品心,再作大乘四聖諦加行,具足安立諦16品心、9品心,依十大願成就增上意樂而入地;然後進修十度波羅蜜多,具足十地無生法忍及三種意生身,轉入等覺地中,百劫修相好:無一時非捨命時、無一處非捨身處。如來具足廣大福德以後方能成為妙覺菩薩,然後示現於人間成佛,方可稱為「善逝」,否則仍只是未斷盡變易生死的八、九、十地菩薩,仍非「善逝」。這是要斷除我見、我所執、我執而具足證得二乘所證的出三界果,並且明心、見性後,進修無生法忍,同時斷除煩惱障所攝的習氣種子,進斷所知障無始無明所攝的塵沙惑以後,才能成就善逝的功德。莫說二乘聖者不能思慮於此,乃至已證二乘極果後廻心大乘實證而入諸地的菩薩們也還不能企及,何況密宗古今諸師悉皆未斷我見、亦未明心,反而崇尚五陰淫觸我所境界的貪淫者,何能絲毫知之?
註五:http://zh.wikisource.org/zh-hant/%E4%BD%9B%E5%AD%B8%E5%A4%A7%E8%BE%AD%E5%85%B8/%E5%96%84%E9%80%9D
再說二乘聖者斷盡我執,入無餘涅槃是「滅掉自我」,哪裡有「來往自在之德」?而大智度論所謂的「佛一切智」,也並不同於「聲聞一切智」,如《華嚴經》〈大疏卷十六〉所載:「如來以無盡之智,知無盡法,故稱一切智。若依別義,則一切智為視平等界、空性之智,此即聲聞、緣覺所得之智;一切種智為視差別界、事相之智,乃了知『平等相即差別相』之佛智。」又如《大智度論》〈卷二十七〉:「總相是一切智,別相是一切種智;因是一切智,果是一切種智;略說一切智,廣說一切種智。一切智者,總破一切法中無明闇;一切種智者,觀種種法門,破諸無明。(註六)」試問,二乘聖人焉有如來的「無盡之智」而「知無盡法」?因此,知宗喀巴不解佛法深義,不知如來智周遍一切萬德莊嚴,徒留以蠡測海的笑柄罷了。
註六:
密教謬理令有智之聞者「散逝」
當然箇中內在的原因,乃是假藏傳佛教四大教派,諸如宗喀巴等論師,正是利用眾生不懂「善逝」此一名號的相對模糊性,強調佛「已經逝去不再輪迴」,那麼唯一能代言「世尊言教」詮釋佛語的,就剩下「不得善逝」,猶在賴活著的喇嘛上師們,故一再強調「上師就是三寶的代表」、「佛沒有能力加持你,但是上師有」,若不願配合演出,一旦違犯了就是十四根本墮中第一重罪的「第一條墮戒」,如此一來,上師們就可以頤指氣使無所顧忌地「代佛宣化」,「易」無反顧的而成為一尊尊「活佛」。
至於宗喀巴引用那位浪子「黑瑜伽士」那波巴在其著作《道燈見》裡所說,僅以「世尊言教」四個字作呼攏,直是無頭無尾,不知所云。焉有造論作「戒釋」如此引證而語焉不詳的?則宗喀巴的「跳躍思考」,到底是其思維短路「邏輯不清」?還是法義不明刻意規避?抑或蓄意地引君入甕?這就天知地知了。更何況找了一個成天光著屁股滿街跑,又躲在「夜總會」裡瞎練「譚崔」的流浪漢,來談「三乘法教」,大概會令所有正常的人都要快快「散逝」了吧!(採訪組報導)20150321
正覺教育基金會採訪組
轉載自正覺教育基金會全球資訊網http://foundation.enlighten.org.tw/trueheart/37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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